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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球間繽紛的招牌正下方不耐地墜著一個五十公分不到的紅紙條,「這裡」。「裡」的左邊那條墨跡已經被雨水拖到了底線,墨漬的左右也刮出了兩道淺白的圓弧。就像倩女幽魂裡,小倩抿過的胭脂紅紙那樣薄弱,迎風起舞。
找到了。
那麼憤怒又漫不經心的筆跡,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了。一樓入口前躺著下午積成的幾圈泥水漥和擁著菜葉飛揚的紅白塑膠袋碎片,地下室那道鐵灰色的門覆滿了藍黑色噴漆勉強拼湊成的黑豹塗鴉,左下角卻硬生生地鑲著已經生鏽掉漆的紅銅色雕花門把。沒有一點邏輯,也沒有一絲規矩可循,即使不推門也已經可以想像他說「沒有為什麼,剛好撿到(藍黑色噴漆╱紅銅色門把...)而已」的困惑神情。
果然不在。
鐵門和地板一陣切磋之後,微笑說著「你好」的年輕帥哥只花俏地拍手說了句「妳終於來啦」後,便從口袋裡拔出了一張嚴重扭曲的白色紙片。
「唷。先喝杯可可,我馬上回來。k.」
攬著緩緩白煙的藏青色馬克杯,和柔軟的咖啡色螺旋在吧台的鵝黃色小燈下溶成了一幅畫。一手托住杯底,一手抽起瘦長又精緻到完全不相襯的銀色湯匙準備放進嘴裡的瞬間才發現底部用斜體刻著: 「2003.09.27 snow」還沒來得及開口,下一秒就響起他甩動雨衣的聲音和那句若無其事的
「唷,來啦。怎麼樣,好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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